臥室裝潢

　　時光飛逝，勢如閃電。常常覺得化療飲食輔助自己坐在一趟疾馳的列車裡，還沒等看清窗外的景物，那些風花雪月、燦然好景已遙不可尋。我清楚，自己已站在了人生的中軸線上，正帶著一種巨大的慣性，奔赴未知的前方。
　　喜歡在下班後的充裕時間里，和同伴沿著一條熟悉的路慢慢走回家。任憑鞋跟磕碰著光滑的地磚，發出清房屋二胎脆的聲響。此刻，路上不會有多少人，車輛倒是穿梭不絕。可那是另一個世界，我安然於陽光給予我的短暫寧靜，直至汗珠淋漓，腿腳酸軟。
　　這是小城最直最長的一條路。原來，路旁是一大片難得的肥沃農田。平整、青綠、一望無垠。大大小小的魚塘，晶瑩如珠串，閃西裝外套耀在陽光之下。白鷺輕盈滑翔，不時掠過水面。如今，這些地方，矗立起高高低低的樓盤，林林總總的店鋪。夜晚燈光迷離，竟有一種難言的落寞。久處藩蘺，一些美好的記憶也會逐漸變得淡漠。
　　走過高中時的母校，校門前清靜一片。學校幾多房屋出租變遷，校名也幾經更替。校門旁的冷飲店，店主正愜意地坐在門口打牌，享受著少有的清閑時光。不久，莘莘學子們定會蜂擁而出，把他圍個水泄不通。透過陽光折射的迷濛光線，有一瞬間，我突然想找回父親堅實而溫暖的臂膀。上高中的第一天，我親密地輓著他的手，在這條路上走了個來回，彼時的感覺真是滿足而愉悅。這種心情，是留戀、惋惜，又不可避免，不知是什麼樣的心理在作祟，一切都應該歸究於———成長。
　　也一直喜歡行在路上的感覺。因為沒有確定的結果，反而讓人產生想象的奇幻之美。走過無數的路。彎曲的山路、空曠的沙灘、延伸的鐵道，還有大城市繁華的街道。多數時間，我毫無方向感，在一個陌生的地方，也會惶惑，卻不害怕，反而滋生出淡淡的喜悅，一種放縱的快感。一直高雄二手餐飲設備堅信自己的能力，無論走到什麼地方，憑著一種直覺，也會找尋到來路。事實的確證明瞭這一點。逃離過，也遠走過，觀望了遠處的風景，最終還是回到了原點。人生的路有千萬條，因人而異。宿命論者說，命由天定。實用論者卻說，性格決定命運。
　　曾經認同於日本著名畫家東山魁夷在他的畫論散文中寫下的這句話：面對和緩的上坡路，感覺那是今後要走的路；與此相反，當俯視下坡路時，往往覺得是在回顧走過來的路。他的畫作《路》就是一條充盈了清晨的露水，映照著熹微的晨光，揮灑著“作為天地根源的生命的躍動”的路。那是一種歷經磨折之後的大度和坦然，仿佛滿載著希望的光明之舟。他選擇了一直向前，再向前。我為這種對生命的誠摯和坦蕩而感動。
　　對於行路，臺灣作家龍應台也有過一句精辟的見解：行萬里路，也不過是從廟前的石獅子出發，安靜地去尋找去認識那活生生的真獅子。這是從尋求生活的真知出發而言了。人固然不會永遠理性地活著，但最終不是都要回歸理性嗎？繞過一個大圈，你的內心絕不會是虛空，它讓你有了獨特的感悟和體驗，比別人直接以模式化呈現給你的要更具有說服力。因而，世間每個生命就有了各自的精彩，而不會是千人一面。
　　和同伴分手，我又獨自走在這條熟悉的路上。風景幾多變遷，我卻始終能把握到它的生命軌跡。餘暉撒在大地，世界金黃。天地間有個小小的我，踽踽獨行，宛如走在母親不息的生命脈搏里。
　　（作者單位：重慶市萬盛經開區新華小學）　　（原標題：一條路）